“养殖场?”
“养殖场?”
李伟功和安必道瞬间感觉信息量好大!
就现有的认知里,队里饲养的猪有近百头,但是谁都没有提议给个正儿八经的名分,更没有人冠以“猪厂”之类的命名。
周小羽所谓的养殖场,似乎有意囊括这些猪,但是一个“场”字,料想动用的牲畜远不至猪这一个品类。
哦,对了,还有刚才说到的牛和骡马尚不能担当苦力的幼崽。
这娃心不小,堪称野心呀!
李伟功和安必道两人此刻的脑海里已经是翻江倒海,思绪汹涌。但是都仿佛怀里揣了只鼓鼓的气球,任谁都不敢轻易插嘴,只能努力压制着心底翻腾的疑问,继续聆听周小羽此刻已经配合了丰富手势的主题演讲。
周小羽瞥一眼二人呆若木鸡的吃惊样,端正一下坐姿,继续道:
“关于队里牲畜的分配,我们要遵循一个原则,不能当下就能干活的,统统划归队部,由队部找人专事饲养!”
周小羽对全队牲畜的包干,明确了基本做法,听他言之凿凿不容反驳的口气,分明是最后决断,盖棺定论。
李伟功毕竟是队长,那种争吵的天翻地覆的场面也曾亲历过,慢慢地积攒自信,潜意识里觉得不能把今天的讨论主场,完全交由周小羽一人挥洒。
心存疑虑,还是要当头对面的提出来。
毕竟现在还是讨论,不是一个人的演说,
毕竟事关全队群众的发展大计,一个刚从学堂里折了头回村的娃,此番言辞坚决,怎么着都避免不了书生意气,话大噘人。
酝酿再三,李伟功轻咳两声,端起队长该有的威严,扬扬手,开口道:
“小羽,小羽,等一下,等一下!”
周小羽闻言住嘴,心里面却是窃喜不已。
看到队长满面挂着问好,就是迟迟不肯发问。说真的,周小羽心里是真着急。既然已经上路,就应该互相帮衬着齐头并进,最起码思路要统一,步调要一致。一通嗨皮,怕的就是队长现在听了心潮澎湃,酣畅淋漓,事后依然不明就里。实施起来,难免“听了个明白,组(做)了个糊涂”。
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事情,还是尽早PASS吧!
周小羽需要的是大家揣着明明白白的思路,齐心协力的共进,而非剃头挑子一头热。他需要洗脑见效,且不容彷徨。
“李叔,你说,有什么疑问,尽管说!”周小羽弓一下身姿,再看一眼安必道,毕恭毕敬地说道:“还有安叔,你也说说!”
此刻的安必道异常懵懂,想想那两晚上,他逼逼叨叨貌似如数家珍的锦囊妙计,所有的金玉良言,此刻似乎都成了毫无成色的土坷垃。忝列三人论道,感觉自己连个臭皮匠都不如。
周小羽招呼的突然,智叟安反应的恍恍惚惚,嗫嚅着说道:“你们说,你们说!”好似课堂上的瞌睡虫,猛然被老师点名呵斥,惺忪之时的自言自语。
李伟功咂一口烟,突然觉得指头灼烧难忍,一看,夹在指缝间的烟卷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燃至根部,猛吸一口,燃线迅速推进,烫着指头啦!
手指一松,粘连了皮肉的烟蒂却没松口,悬在指头尖袅绕着青烟。
李伟功面目痛苦,甩几下手,甩的火星子四溅,于并不明亮的灯光下,似烟花炸爆!
队长大人狼狈,心里莫名的火气化作一缕鄙夷,投向了安必道。
李伟功这才开口说道:“小羽啊,一来,你说的养殖场,把牛养起来做啥,养大了还不是得分给农户当苦力,与其那样,倒不如大小搭配着分配到户!”
李伟功说完,停顿下来,坐等回应。
刚才猛料不断,队长必定积攒了一箩筐的疑问,让他继续说,待会再一并解惑。便很是诚恳地鼓励道:“李叔,你继续说,就牲畜分配问题,心里有什么疑问,尽管直言!”
周小羽还是给队长发问划了个圈。
“还有队里的猪,不分配了吃肉,队里继续养着干啥?
还有队里的羊,顺着你的思路,应该也是不分配,队里养着?
问题是,队里闲养着这些能干啥呀?”
李伟功无奈的拖长了话音,显示出大大的不解。
安必道还是把自己当板凳,但是周小羽不能任由他默然无声、袖手旁观。
“安叔,你也说呀,这么些年了,队里大大小小的事,你都参与过的,以后也少不了你的!”
做人要识抬举,虽然周小羽刚才的颠覆,有点大逆不道,但人是他和李伟功协商后请来的,不能冷了场子。
安必道呵呵一笑:“你李叔那些疑问,也是我的疑问!”
周小羽讪然一笑,心里低叹一声,心里面嘀咕道:我和他们的差距已然超越了代沟问题,这是两个世界的碰撞,凡此种种,理解理解。
沉吟片刻,周小羽没有正面回答,而是反问连连。
“李叔,安叔,我问你们,养大的猪羊,最后去了哪里?”
李伟功:“出栏的猪羊都去了收购站!”
周小羽:“收购站并不是它们最终的归宿?”
安必道:“归宿?”
这会不需要逗哏了,需要言之有物!
李伟功:“收购站屠宰,成了猪肉羊肉呀!”
这堂课上的,周小羽倍感吃力呀,感觉面对了两个死脑经的萌呆痴,直接擂鼓上阵,担心吓得稀软,边鼓不断咚咚响,还是那么不着调。
这章没有结束^.^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