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4章 调职（五）
魏然强打精神问道：“没事。怎么样？”
风语白道：“等结果吧。我觉得我和别人相比也没什么优势呢。”
两人正说着，排演厅内走出几个人，原来是评委们。两人连忙让道一边。其中有个穿驼色大衣的女人，转头看了两人一眼，停了步问道：“风语白小姐？”
风语白忙道：“是我。”
这女人五官长得都不错，但却感觉每一处都是那种标标准准的好看，没有哪里特别出众，只有皮肤白的像是要发光。穿的虽成熟，年纪看起来也不大，但气质就说不出的优雅和从容，穿着打扮，头发鞋子，浑身上下没有一丝不妥的地方，举手投足之间分明是一种含而不发的强大自信，仿佛一只展翅高飞的白天鹅。她微微一笑道：“鄙姓伍，伍艳，是绝响乐团的一个粉丝。因为喜欢，家族也有一点投资在这里，所以今晚才能和各位大师一同列席。”
魏然心念一动，心想：“伍艳？难道跟伍芸一样，是第五家的附属家族？”
风语白道：“见到您很荣幸。”
伍艳又看了魏然一眼，笑容里稍微带了一点促狭：“这是男朋友吧？我进进出出几次，就他一个人坐在门口从头睡到尾，困成这样还能陪你到最后，想来感情也是极好的。”
魏然讷讷道：“白天工作太忙，见笑了。”
伍艳笑了笑，接着对风语白道：“我喜欢你的风格，对曲子的演绎也很有灵气。但你的基本功不够扎实，到了激昂处就有些力不从心，显得很忙乱，甚至还有错音。你知道的，像‘绝响’这种乐团，一个错音就足以将你否定了。再加上你音乐学院还没有毕业，我也不避讳你，你通过这次面试的可能性并不大。”
风语白黯然道：“是。”
伍艳接着笑道：“根据你的经历来说，这些毛病都是正常的。不过我说我喜欢你的风格也不是安慰你，经历过苦难的人，总比那些安逸环境里磨练出来的人更能理解艺术里的喜怒。”
风语白苦笑道：“谢谢。”
伍艳道：“嗯。我跟你说这些，就是希望你不要因为失败迷失或者否定自己。条件允许的话希望你能继续练习。我记得你之前读的音乐学院是有夜校的。如果申请的话，以你现在的水平应该能够通过。在之后就看你的刻苦训练了。如果能够取得一个学历，音乐这条路上也许并非没有未来。”
风语白眼睛亮了亮，连忙谢过了她的指点。
伍艳满意的点点头，本欲走了，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回头对魏然道：“如果平时睡觉也经常流口水和磨牙，可能是有什么口腔疾病或者脾虚，可以向医生咨询一下。”
说完笑了一下就走了。
魏然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，讪讪的抹了抹嘴边早已干涸了的口水。
风语白回家就去查了夜校的申请时间和条件。她知道了魏然的处境，之后几次面试就没有再叫他陪。魏然心里虽然有点愧疚，但主要是龙行的训练也实在是太幸苦了，就算愧疚也得等到过了这段才能弥补。
这天魏然啜着牛奶又到了十二组办公室。这两天风语白坚持要给魏然补身体，除了熬各种汤，还每天把鸡蛋，牛奶，水果，面包这几样早餐变着花样往魏然包里塞，也不知是她的补身体计划起了效果，还是身体习惯了，这两天倒也没有疲惫到路都走不动。
后来的魏然想起那段时光，总觉得那段便是他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光。那时的他有上进而体贴的女友，有一帮愿意照拂他的前辈师兄，有一群实力强劲口味相投的朋友，工作有望升迁，对未来有所期盼。现实如此残酷，没有一个人能事事都得偿所愿。有人愿意骗他，让他以为能有未来更好的盼头，大概就是最幸福的事情了吧。
不过此时的他还无知无觉，一个长吸把瓶里的牛奶都吸干了，扔进垃圾桶里，收拾了收拾准备去训练大楼，就见昨晚出外勤回来的尼欧拿着一张纸进来，摸着双下巴琢磨道：“副署长秘书？调了个文职？”
魏然站在原地，突然明白调任的事情已经下来了。
这天魏然因为要安排调任的工作，就没有去训练。魏然的调任一早上就传的人尽皆知了。不过钟艾跟着魏然天天在十二组蹭吃蹭喝也有一段时间了，这个调任虽然突兀倒也并非没有道理。非九部落人员都跟尼欧一样，觉得魏然从最容易建功立业的外勤处调到人事司秘书处一个文职，待遇是提了，但到底是不是福就很难说了。
因此魏然收拾东西的时候尼欧一个劲的鼓励他，感觉仿佛是他要去闯什么龙潭虎穴，说的魏然也起了一腔依依不舍。正说着，就见尚shan进来了。
一段时间不见，尚shan风华不减。一件干干净净的白衬衫，一件普普通通的灰色毛衣，居然也穿出一股风度翩翩之感。他脸上永远挂着和煦的微笑，一面笑着和来往众人打招呼，一面走了过来。
尼欧看见他，着实是吃了一惊，连忙迎上去道：“想不到您亲自来了。请进请进。”
尚shan莞尔一笑：“您太客气了。我最近琐事太多，一直没来及问您，您的肩背疼痛好一些了吗？上次介绍的医生您有去看看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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